Degeneration

00

素材些许真实，故事纯属虚构，同名仅为巧合。

01

“爱不能在远处找。”

“嗯，爱要在近处找，”

“金韩彬，别在我身上找。”

金韩彬第五次拿着枕头来敲自己门的时候，金知元的好脾气终于被磨尽了。

“下雨了，外面太吵，我睡不着；我有精神衰弱，明天还得开会。”

“到我这儿就听不到了吗金韩彬。”

金知元单手承在门框上，整个人堵在门口，直直盯着来人。

“我害怕。”

金知元鼓足勇气点燃的那堆火药桶，还没冒出几个火星，就被天降的小雨浇灭。金韩彬的奶音折腾了一晚已经有些沙哑，轻飘飘的续在他后面，把金知元一肚子的火硬生生给憋了回去。

两人隔着老式的透明防盗门纱互盯了会，雨声越来越大，金知元的手有点酸。

金韩彬熟门熟路的溜进去，走到门口的时候被台灯的电线绊了下，黑暗里他“嘶”的吃痛，等到金知元走到身边又拒绝开灯，慌慌忙忙地往唯一的卧室里冲。

“我没事。"

得了便宜就不能在金知元面前卖乖，几年下来金韩彬拿捏的挺好。

下不为例，金知元，下不为例。

金知元进来地时候，看到金韩彬抱着自己的pooh,侧身蜷成一团。借着夜灯，金韩彬的睡颜一览无余。金知元叹了口气，关上灯，把自己的被子给了金韩彬，自己从椅子上扯过外套。

-金韩彬，我订婚了。

··· ···

-算了，你早点睡吧。

-怎么，有什么可顾忌的，我们不是什么都没有吗。

······

金知元觉得，自己的天敌不是郑粲右，是金韩彬才对。

02

“你喜欢他什么？“

“喜欢他比我笨。”

金韩彬和金知元在一起的第二年，金韩彬当上了文娱部长。那年迎新晚会，

结束后一行人去聚餐。

第一轮结束后，金韩彬已经有些不胜酒力，整个人软在旁边人身上，鼻子上的眼镜滑落一半开始指着空气唠叨。金知元见状和郑粲佑换了座位，不动声色地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。

“少喝点，”金知元给金韩彬塞了杯果汁，“等会还要送新生回去，你这样能走吗，嗯？“

”好，我听哥的。“金韩彬耳垂微赤，笑嘻嘻地望着他。少年呼吸温热，  深色眸子和气息里一片旖旎醉意。

金知元觉得心脏突然上了高速。

游戏玩了个遍，金振焕终于搬出老掉牙的大冒险。轮到金知元，酒瓶转到了金韩彬。

“哎，真没意思。说吧，你对金韩彬的初印象。”金振焕嘟囔着。

金知元接过话筒，在朦胧假借着醉意，大声喊道：

“金韩彬是笨—蛋—” 

金韩彬满面红光，拿着话筒和大家一起乐呵呵的坐在角落。

”我是····“

”我是笨—蛋—”

03

“我要睡了，欢迎你们来我梦里玩。”

“嗯，我会进去玩的。”

人被扔进陌生的环境里，抱团取暖是本能。第一个回应你的人，无论日后是否殊途同归，到底还是点燃凌晨的那第一束光。

金知元的白昼，是被名为金韩彬的曙光所照亮。

初中去了美国，高中毕业又以留学生身份申了回来。金知元比其他学生晚入学一礼拜，拎着箱子报道的时候，正好看到黑色顺毛的金韩彬在教务处抱着一大堆文件等签名。

”那个，小金你今天下午没课吧，你带着他去公寓。“

那人转身。单眼皮下垂眼，鼻梁很高，穿着灰色卫衣和vans，眼神真挚。金知元觉得他有点像小鸡快跑，路上在他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忍不住笑。结果被那人严肃的问道，你笑什么。

“我笑你很可爱。”

金知元也一本正经地答到。

微风送往，那人的顺毛被风吹起一小撮，若不是金知元手里有东西，他很想替他捋一捋。

说不清楚，到底是那天下午金韩彬微红的脸，还是金知元眯成两条缝的眼，留住了夏天结束前的最后一丝躁动与热。

金知元不知道，自己也是照亮金韩彬的那束光。

金韩彬的人生是一艘孤独的飞船，在茫茫夜色里漫无目的地行进，按照轨道周期运行、旋转、周而复始，试图寻找一个落脚点；直到那天，在独自航行了数个日夜后，他发现那时他好奇的那个宇宙，原来是金知元。

“要一起吃饭吗。”

04

金知元有点后悔答应金东赫来唱歌。

一进门，金韩彬正声嘶力竭地唱着女团曲。整个包厢随着他的停顿而侧目，金韩彬上一秒手舞足蹈的动作也随之定格，欢乐的夏日背景音乐和此刻的氛围一般诡异暧昧。

金东赫一把拉住转身要走的金知元，结果金韩彬比他抢先一步。

两人一路纠缠着到了安全出口。

”我不是为你才来的。“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知道就好，回去吧。”

“哥就打算这样逃避吗，“金韩彬的声线在一月里微微颤抖，”金知元，我成功了。我只想和你说这个。”

“哥那么大方，怎么对我反倒吝啬起来，连声祝贺也不愿意给吗。”

“昨天我拿了制作人奖。宣布地时候我第一个想到了你。你可能忘了，但我还记得。金知元，你就那么讨厌我吗。“

逆光，即使正面相对，也看不清彼此的表情。金韩彬的轮廓被金色勾勒，尘埃漫舞，像天使加百列。

金知元觉得自己像天使脚下的罪人。

05

《untitled》

主演：金韩彬

类别：灾难 惊悚 悬疑 历史

上映日期：2019年6月12日

06

金知元犹豫了许久，还是点了发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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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晚金知元把女朋友送回家，还没出小区，宋尹亨就急急忙忙打来电话。

他说金韩彬失联了。

他说你看新闻，找到他赶紧和大家联系。

金知元心里一沉。宋尹亨和金韩彬是文艺部七个人里后来唯二和文艺工作沾边的人。毕业之后大家出国考研工作各奔西东，年末偶尔见面小聚。之前一直顶在聊天框最上面的“2011文艺骨干群（7）”也沉寂了许久。

宋尹亨追随室友金韩彬的脚步，跟着他进了那个圈子做幕后。

金知元的手抖症这时候又不合时宜的出现。

他很少去点搜索栏和娱乐新闻，偶尔也是宋尹亨，炫耀金韩彬又拿了什么奖，自己又成了什么‘最帅气经纪人’；或金东赫具晙会这些一直都活跃的人，发下近况，商量着下次聚餐的地点。

金知元和女朋友是相亲认识。处了几天，金知元看到她的手机屏保，才知道她喜欢金韩彬。

那时候金韩彬已经是B.I，连新闻上也这么称呼。本名三个字似乎停留在备注上，有些遥远。

到底是命中注定，逃也逃不过。金知元没和金韩彬说，你是我女朋友的爱豆；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，金韩彬我其实认识，曾经还挺熟。

金知元一直擅长扮演某人的依靠这种角色。或许是出于年龄，或许是因为信仰，部分是出于自愿。对于金韩彬，他不知道是哪一步走的不对。他知道自己是金韩彬那个可怜鬼为数不多的朋友和依靠，但也是他主动推开了他，拒绝了他鼓足勇气的试探，拒绝了轨道交错，拒绝了探望他玫瑰色的宇宙。

就在他和一众朋友承认自己单身的几天后，金韩彬说，金知元，你这个胆小鬼，我不陪你玩了，我要去当大明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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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在哪。”

07

金韩彬的酒量依然很差。十八岁时逞能喝下的半罐三度果酒，二十三岁时也没有太多长进。

门外的湿热在他推门而出的一刻长驱直入，扑打在金知元的小腿上。裸露的皮肤吹久了空调，被突如其来的温差弄得酥酥痒痒。酥麻感顺着血管逆流而上，金知元在七月份打了个冷颤。

他到底还是那个领着一大堆人肆无忌惮往前跑的领导，从始至终都比他顾虑地周全。临走的时候自己去找姨母道别，告诉他你别送了，可能有人在拍，我自己走。

金知元下意识地想反驳他，却没有理由可以反驳。

他说的有道理。

金知元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。他又想起那个夏天，金韩彬帮他跑前跑后整顿寝室，最后又赶着去参加晚修。他站在薄暮夜色里，看着他的背影融入蓝紫色的天际，正如此刻他消失于人群和雨幕里，金知元也终于伸手将对面那半罐啤酒拿来一饮而尽。

什么也没法为你做，以前或许还能祝你生日快乐。

现在只能祈祷，祈祷你不要遇到和我一样的人；祈祷即使再次相遇，我们当中也没有人不告而别。

“你喜欢他什么？”

“全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