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大概是金知元亲妈了,从暧昧求婚结婚写到离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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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没有什么是不会过期的
02
吴研舒把箱子搬下楼的时候,看见那家糖水铺还没关门。
店里那盏巨大的红色吊灯在傍晚里如约亮起,透过窗户,隐约能看见几个穿校服的孩子们在吃东西。
“嗯...要去喝点什么吗。”
金知元自然地从吴研舒手里接过箱子,放到后备箱。上车后,他指了指那片亮起的灯光。
03
她就是在那家糖水铺遇见金知元的。
小城很小,退回去十几年,孩子们放学后能去的地方无非也就这几个。
吴研舒的班放学惯是晚的,每次都靠其他人占座。那晚不巧又被留下改卷子,等到她气喘吁吁地赶到糖水铺的时候,晚放学的高三生们也鱼贯而入。
拥挤间吴研舒撞到前个人的背上,她吃痛地捂住鼻子,一瞬间泪眼朦胧。
身边的人渐渐围了过来,吴研舒摆摆手跟着找过来的朋友走开。刚坐落,眼泪还没来得及擦,就有人过来道歉。
那人的白色衬衫制服敞开,抓了有点随意的三七分黑发;手腕上是黑色的casio和一根不容易发现的彩色的橡皮筋,脚踩了nike的经典款。不知道是习惯还是眯眯眼的缘故,整个人满是笑意,和规规矩矩穿校服留顺毛的低年级生一下便区分开,自由又华丽地在校规边缘试探。
“刚才实在抱歉。你还好吗?”
“没事,我也很抱歉,你也是受害者。”
如同那人不可忽视的存在感般,吴研舒能清楚地感受到各个角落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。
那人听闻笑意更深,“嗯…那就好,今天抱歉啦。”
“有什么想喝的吗,算是赔罪吧。”
“不用,已经点了,谢谢你。”
吴研舒不太喜欢成为别人的焦点。
临走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有人帮他们付过帐。顺着老板指的方向,吴研舒看见那位学长,他也朝她笑了笑,微微招了招手。
“哇,不愧是学长,真大方。”
朋友出门时还在议论。
04
之后吴研舒在高三的竞赛榜上找到了他的名字,那人的校服扣子依旧自由的松开了两颗。
金知元。
05
吴研舒接到母亲的电话,问他们在哪。她看了眼对面的金知元,说了句等会回去。
“我吃完了,给妈妈打包份双皮奶吧。”
吴研舒一怔,金知元说的是自己母亲。
“好,谢谢你。”
“...不客气。”
“呀,你以后就打算对我这么冷漠吗。”
金知元一边低头整理着打包袋,一边轻声抱怨道。要命的语气还是一如即往的温温柔柔,挑不出丁点儿不是。
吴研舒的心像是被什么人紧紧抓住又松开,疼痛隔了许久才开始有实感。
一如既往,她默默跟在金知元身后。不成想金知元半路停住,吴研舒结结实实的撞在他背后。
“小心点啊,” 金知元赶紧转身查看。
“你这样以后要怎么办。”
地板上几滴颜色变深的时候,吴研舒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。
06
回家后金知元熟门熟路的去厨房帮吴妈妈打下手。
吴研舒自小话就少,和母亲的关系也远不如同父亲亲密。和金知元结婚后,有了他在中间调和,自己回家时反而轻松了许多。
那晚他们俩还是窝在吴研舒的小书房,一米五宽的小床睡两个人到底还是有些暧昧,只是那暧昧如今已全然不同。吴家只有两个卧室,金知元这时候去睡沙发,明显也不合适。
一夜无言。吴研舒听到枕边人很快就响起了平稳的呼吸。
07
吴研舒想起两人第一次也是在这个小房间。
交往的时候吴父和吴母出去旅游,正好赶上台风季。晚上吴研舒自己一人在家,山雨欲来前的几声雷鸣让她打了金知元的电话。
打通后吴研舒又有些懊恼,这时候让他来陪自己,也是太危险了些。她扯了些有的没的,到底没把那句话说出来。
几分钟后吴研舒家的门铃响了,门外金知元的上衣和头发已经完全湿透。吴研舒顿时觉得盛满了自己的委屈和害怕的气球被碰的一声扎破,她扑在金知元怀里,任凭他用大手安抚着自己的后背。
那晚他们在电闪雷鸣里大汗淋漓。吴研舒沉沉的睡在金知元怀里,那个怀抱让她无比心安。
08
第二天吴研舒睡到了自然醒,她昨晚很久才睡着,起身后看见只有金知元一人在吃早饭。
“妈妈去朋友家了。让我们吃完饭直接走。”
金知元把她爱吃的培根和黄油推了过来,吴研舒知道母亲家里不喜欢吃这些,大半是金知元之前买来备下的。
吴研舒看着金知元,她顿时感觉这么多年过去,他们两个都习惯吴研舒是那个需要照顾的一方。
“小梦这两天接到奶奶家,有乐温陪她,你放心。”
金知元依旧很自然地和她说着,仿佛两人是一对感情正常的夫妻。
“嗯,今天我们去办手续吧。”
金知元喝水的手停了下,
“好。”
09
好好的天气不知为何突降暴雨,从民政局出来后,外面已经下的昏天黑地。
“我送你吧。”
金知元把吴研舒送到楼下,两人坐在同一块空气里,共享着只有雨滴落的声音。
“好好照顾自己,有什么事告诉我,不要总想自己扛。”
吴研舒点头,雨渐渐停住,阳光也一点点从天际挤出来。
“谢谢你。”
吴研舒对着金知元的眼睛,她知道再多一秒自己就会崩溃。
吴研舒在金知元伸手给自己递纸巾前下了车。
@放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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